“哥们儿!”
暗号对上,两人同时大喊,四手互握,兴奋得连连摇晃。要不是区小凉躺在床上坐不起来,两人早抱一块儿去了。
“我叫楼春深,是2006年肉身穿越来的,到这儿有十来年了。你呢?”
“我在这里叫祝冰衣,才来一年,2005年穿的。”
老乡见老乡,互通消息,打听详情,话稠得连成一片,掰都掰不开。
他们正聊得热乎,楼下忽然传来一片大哗,有人重重地踏着台阶跑上楼。
楼春深面色微变,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松开区小凉的手,向门口走去。
门猛地被人大力踹开,楼春深连惊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被拍在门后成了相片。区小凉吓了一跳。
花半羽一身寒气,惊怒交加地带花雨花雪冲了进来。他一眼看到区小凉,扑到床边急切地抱住他:“小衣儿,你没事吧?”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说有事没事?”伤处被花半羽的动作触动,区小凉不禁皱眉,吸着冷气反问。
“对不起!小衣儿,我来晚了。”花半羽紧紧抱住他,将头埋在他颈间,声音低哑着说。
区小凉想告诉他,别这么用力抱他,却痛得一时说不出话。妈的!不会又裂开了吧?这是什么疼法,连肠子都绞着抽筋,真是疼死他了!
花雨花雪见他脸部肌肉扭曲,似在强忍内心悲痛,心里都难过异常。他们不忍心再看他脸上的表情,扭过头后退几步。
“那人是谁?我诛他九族!”花半羽抬起头,桃花眼凌厉地射出寒光,白眼仁里泛着红丝。
区小凉好容易缓过一口气,听他问话,马上凉凉地一指:“喏,就是他!”
花雨花雪佩刀出鞘,一左一右架在刚从门后爬出来的楼春深颈上,恨不能一刀抹了他。
楼春深鼻青脸肿,头发散了一半,整个人狼狈万分。听到指认,又被两刀架着,只有无奈苦笑:“误会,误会!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昨晚上恰巧中标,我也已经给他上了药,并没有虐待他。”
一听上药,花雨怒目瞪他,顺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楼春深身体一歪,刀在他脖子上划出个血口子。吓得他马上站好,不敢再动,两眼苦巴巴地看向区小凉。
区小凉见他被折腾得够呛,这才叹口气说:“算了!正主找不到,何必迁怒他人?他也就一嫖客,也没什么大错。总不能让人寻欢前先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吧?而且他的药的确不错,他已做得够好了。”
“可是,可是他……”花雪用力推了一把楼春深,不甘心就此放过这个人。楼春深随手而倒,伏在地上,吃痛忍着。
花半羽冷森森地瞧了他一眼,吩咐:“先把他带回去审审,和下面那几个分开关押。”
“我是良民,我是良民!江南最大的丝绸楼家是我本家,我在花都也有买卖,平时都只和些商贾来往,喝喝花酒,绝对身家清白!”楼春深急忙解释。
花雪嫌他吵,伸手点了他哑穴,花雨拎起他,三人出门,脚步声远去。
花半羽见区小凉惨白着一张脸,心里痛楚,俊脸阴沉。
他伸手想掀被子看看伤势,又顾虑地停下,桃花眼望着他,满是痛心:“小衣儿,你……可还痛?”
区小凉把头搁在花半羽臂弯里,闭上眼睛,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似是疲惫已极。
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声说:“带我回去吧。”
花半羽抚摸着他的长发,锥心刺骨的伤痛浮现在他的眼中。他俯头轻吻了一下区小凉的唇,低低地说:“嗯,回去。”
他脱下披风,把区小凉从头到脚裹个严实,抱在怀里向下楼。
一路上,满楼鸦雀无声,不知是没人,还是被花半羽的亲兵卫队给看住了不敢出声。
区小凉没有在意,窝在披风里,感到有些微的冷。
花半羽的披风上也有他的龙涎香气,比身上的浓度略稀。这个人,虽然现在已在他的建议下不再熏香,可是身体早被这香气熏透了,仍然会自发地生香。凡接触过的东西都会沾染上他的气味,别人可能闻不出来,他这个鼻子却闻得清清楚楚。
他现在忽然有些懊恼自己的这项特异之处,如果没有,会不会……?
他的爱情注定不可能完美了。
35.花落尘香风满楼(中)
花半羽抱着区小凉走出问菊轩,脚步越走越是沉重。平时没一刻安静的人,现在半天都不动一下,呼吸似都微了。
他眼中的心痛更加浓烈,回望红灯高挂的问菊轩,一字一顿地下令:“烧了这楼,不许留一片完瓦。”
手执火把,环伺在楼四周的一众侍卫齐声应命,进轩乒乒乓乓地动手赶人。
区小凉觉得好笑,烧一个问菊轩,就能绝得了男风之好吗?就能烧掉他的耻辱吗?想劝他,又觉着累,索性闭了眼,乖乖窝在他怀里装睡。
回到王府小筑,香奴香云已准备好热水伤药,正在等候。两人都是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显然已经得到消息,知道事情不好了。
香云站在客室门外,香奴却跪在院子里的砖地上。
区小凉看见,忙有气无力地让香奴起来。
香奴跪得笔直,似没听见。香云不忍心地冲区小凉使眼色。
“十三,你让香奴起来吧,不关他的事。”他叹息。
花半羽凝视他连嘴唇都已苍白的脸,沉声让他们立等,不许进来。香云忙拉香奴起来。区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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