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渊停岳峙般的负手立在山之巅,身姿遗世而独立说:我要你追随着我,打下这万里山河!
自己便追随着他,为他打下这万里山河。
那么如今,他的所欲所求是自己了,他还应该坚持当年的信念,他的所欲所求,便是自己的所欲所求吗?自己该如何做?
萧戎歌埋首在剑潇怀中,深深的嗅着久违的气息,心在那一刻也窒息了,“回到我身边来吧。我别无所求,只要你在我身边,好吗剑潇?”
“……”
“剑潇,我们就不要相互折磨了,好吗?”抱着他的腰,手指抚摸着他的骨骼,“你又瘦了,这三年来,你一样的痛苦不是吗?”
剑潇眼睛一酸,他只知道自己瘦了,又何尝看到他如今是什么样子?那沧桑的模样全然不是一个三十二岁男子该有的,他如今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呀!
不要相互折磨了,再不要相互折磨了是吗?……好吧!
他手禁不住颤抖的揽住他孤零的脖颈。感觉到他的回应萧戎歌身子一颤,继而狂喜如潮水般袭来,更紧的抱住他,只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的稻草!嘴里讷讷的念叨,“剑潇,剑潇……”
在问鼎阁弟子心中阁主和剑公子是万能的,剑公子比阁主还万能一点,因为他可以做阁主的良药。每次阁主重病,大夫束手无策之时,只要剑公子出马阁主立刻药到病除。
这次亦然,剑公子去看阁主的第二天,阁主便来到半个多月未至的凌云殿,精神饱满,气色红润,就像问鼎阁后院里的桃花。然后说清让到了,要回乡扫墓,一应事物按排好了,便让剑潇一人陪同回去。
他们来到的地方却是一个小村落,野径阡陌,竹篱屋舍,鸡犬相闻,此时正是傍晚,袅袅炊烟在青山绿水间飘荡,时而有一两阵父母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剑潇很喜欢这个地方,心情也因眼前的风景轻松起来。看向萧戎歌时,见他桃花眼里也带着疏淡的笑意,像吹散炊烟的风。
那样的笑令剑潇心里微微一荡,眼睛竟移不开。傍晚的风穿过田野吹过他们身边,萧戎歌笑得越发舒心,眼角出现了细细的鱼尾纹,忽然意识到今年他已三十二岁了,这已不是年轻的岁数。
“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萧戎歌忽然转过身来,四目倏然相对,剑潇偷窥被抓个正着,脸不由得便红了起来,忙转过头去。萧戎歌心里一荡却并不点破,马鞭指着山洼里的一处,“我们去那儿。”率先驱马而去,然后在一间茅屋前停了下来。
青苔覆石,门槛古旧,显是不常有人来,茅草却像是新修葺的,萧戎歌下马放任马儿自己去吃草,推开门,桌几与门窗一般古旧,却打扫的干干净净,显然来前萧戎歌已派人过来打扫过。
“这是我家。”他熟稔的推开窗户感慨,“六七年未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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