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佐助,你说什么,你是在叫我吗?”
“不是。”
潮田渚看着讲台上依然在顾自讲课的老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宇智波一族的家史上,他们曾经是雷之国的贵族。即使拥有血继的他们选择了成为忍者,但数百年来流淌在身体中的、独属于贵族那种矜持与尊贵却是如何也磨灭不掉的。宇智波的家宅也徇着多年不变的风格,可以称得上是雕梁画栋,连建筑的布局都透出一种精细感。
但现在潮田渚却没什么欣赏的yù_wàng。夜风从族地的深处吹来,风里夹杂着的,这种带着一丝甜腻腻的香气,却刺鼻到让人感到恶心的气味,是血。
潮田渚站在街口,伸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跑了进去。这还是第一次,他无比希望自己引以为豪的感知力出错了。
……如果不是这样,那为什么这条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凉意顺着指尖向上攀爬,像是附着在身上的藤曼,把人勒得快要窒息。
整条街道上都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血雾,月光之下,地上的鲜血仿佛莹着一层银色的光,静静的流向低洼处,顺着血向上看,是一具具似乎还散发着余热的尸体。
潮田渚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对,可能是木叶动手了……先去找父亲。潮田渚立刻调转了方向,朝家里跑去。
一定要没事啊。潮田渚咬紧牙迈过身边一具具尸体,也许是刚刚死去,他们的表情看起来还不是很僵硬,那上面或是惊恐或是愤怒的表情清晰地让人无法无视。
“一定会没事的,”潮田渚迈进家门,注视着这间自己居住了数年的屋子,放慢了步伐。
屋旁的竹树在晚风中轻轻的摇动了起来,如果没有经过刚才的街口,潮田渚大概会以为现在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潮田渚突然平静了下来。
很危险吧,现在。
但是已经不重要了,父亲和母亲大概已经……
潮田渚一步步地向回廊深处踏去,平复了一下因为刚刚地奔跑而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推开门。
“我回来了。”
潮田渚轻声说道。
屋内依然是一片寂静,潮田渚垂着头维持着推开门的动作,站了很久才放开手,“妈妈,抱歉,今天回来的有些晚。”
“伊鲁卡老师好像总是不放心我们,”潮田渚站在内室的门前,再抬起头,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呐,对了,妈妈,今天出门的时候你还叮嘱我要多笑笑,我是不是很听话”。
“对了,今天老师还夸我了呢。”
潮田渚把手扣在门把上,声音低了下去,“抱歉啊,妈妈,我说谎了,老师今天没有夸我。”
潮田渚推开门走了进去,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富岳的尸体毫无遮拦的撞进了潮田渚的双眼。
潮田渚慢慢走上前去跪在宇智波美琴身边,伸手握住了妇人还残存着些许温度的手掌,“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对会让老师夸我的。我可是您最骄傲的儿子啊。”
如果不是他的指尖还在颤抖,旁观者大概想象不出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就在刚刚。
“哥哥,”潮田渚背对着被阴影笼罩着的大半边屋子,轻声道,“不准备杀了我吗?”
这个时候,就算不想也不得去相信,鼬杀了族人,甚至于他们的父母。
虽然强装着镇定,但潮田渚的精神已经有点恍惚了。上一次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时候,老师被逼入绝境。但这一次呢,自己真的是眼睁睁的看着父母被自己敬佩着的兄长所杀。
听到他的声音,站在暗处的人身体颤动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眼神坚定的走了过去。
宇智波鼬很爱自己的弟弟,看着潮田渚从小长到现在这么大,其中的感情是深到无法想象的。
所以在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候,宇智波鼬宁愿骗他。
宇智波鼬拼命的止住自己想要上去抱住潮田渚的想法,对后者投去一个冰冷的眼神,“难道这么弱小的你”
“——有值得我去杀死的必要吗?”
“为什么?”潮田渚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兄长。
“为了检测我的器量。”
“就为了这种东西,”竟然拿这种可笑的东西来做借口。
就算父母死了......他们不也还有彼此在吗?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清冷的声音在室内回响,让人的心头泛起一阵寒意,“我愚蠢的弟弟,憎恨吧,怨恨吧,然后就这样丑陋的活下去。”
潮田渚刚想反驳就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奇异的眼睛,鼬血红的双眼里,转动的勾玉形成了一个新的图案,万花筒写轮眼。
☆、第九章
潮田渚是在医院醒过来的。
“真可怜啊。”
“是啊,这个孩子。”
“听说只剩他一个了……”走廊里隐隐约约的传来一些琐碎的谈话声。
潮田渚刚想支起身子就感觉到了一股从大脑深处传来的刺痛,让他本来就很苍白的脸色顿时失去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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