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已经死了。
在那个幻境里,鼬拿着刀,在他的眼前一遍遍地杀死了他们。就像是个噩梦,它不断地告诉潮田渚,这么懦弱,无能的他,永远也保护不了别人。
鼬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之前的几个小时里,潮田渚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答案是为了木叶。
为了木叶,为了防止现在安定的局面被争斗取代。
但是就这样去杀死自己的族人、父母,真的值得吗。为了木叶的和平。
和平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潮田渚抱着私心,并且坚定的相信,那意味着自己可以和家人一起幸福生活在一起。如果连家庭都破灭了,这和平还有什么意义?又或者说,牺牲了这个换来的,还算是和平吗?
不算。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原谅,鼬,就算是为了木叶,也不该伤害爸爸妈妈,更不该……把自己搞得那么惨。
鼬他,明明也在痛苦着。
即使他处在黑暗中,但潮田渚也能感受得到,他冷厉的表情下,那个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灵魂。面对他的时候,潮田渚甚至感觉自己要被鼬身上传来的如潮水般的哀恸淹没。既然都已经这么痛苦了,为什么要去做。为什么杀了父母,却又把我留了下来。倒不如一起为宇智波一族殉葬。活着已经这么辛苦了,如果我真的像你预想的那样恨你,那会有多痛。难道你准备就这样让我怀着对你的仇恨长大?之后呢,之后你准备怎么样,死在我的手下,让我成为制裁s级叛忍的英雄,心安理得的活在这个让人作呕的村子里吗?!
潮田渚想不清楚为什么木叶会把自己这样将来可能威胁木叶安全的人留下,但在暗部的人告诉他,宇智波鼬在屠杀宇智波一族后离开木叶叛逃时他突然开始明白了,那大概就是让他活下来的代价。
一个s级的叛忍,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但对于别国的忍村而言,他们并不介意接纳这样一个强大的战力,至于规定?在切实的利益面前有谁会在乎那些东西。
这样,鼬能很轻易地获得别国情报,而这些东西是木叶很难接触的。用自己背负灭族的罪名,成为木叶的卧底来换取一个失去了父母、只知道找自己复仇的弟弟活下来,对木叶而言无伤大雅,毕竟宇智波一族的惨剧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切都是那个麻木不仁、心狠手辣的叛忍宇智波鼬,为了测试自己的器量而犯下的罪行,这个孩子只会想着去找他的哥哥报仇,又怎么会去破坏养育他的村子。而木叶甚至可以通过控制潮田渚来掌握宇智波鼬。
“还有什么事吗?”潮田渚看着眼前的暗部,一副悲伤到麻木的样子。
在木叶跟鼬达成的协议里,他们同意留下的是一个家人被昔日敬爱的兄长杀害,一心想着复仇的孩子、一个可控的人质,而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危险份子。
“火影大人请你去一趟,明天下午,”那个暗部低着身子,尽量让躺在床上的潮田渚不用去仰视他。还真是个坚强的孩子,他想,面临这样的事情还能平静的下来。他看了一眼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少年,一头黑发下的脖颈显出一个优雅的弧度,但是却脆弱无比。
“知道了,谢谢,”潮田渚应。
“那么告辞了”。
潮田渚慢慢挪动着身子走下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树叶上苍翠的绿意让这个村子焕发出一种欣荣的生机,耀眼的阳光让这一切都带上了美好的意味。
“宇智波鼬,”潮田渚转过身,原本乌黑到不搀一丝杂质的眼眸染上了血色,三个浮动勾玉缓缓显现,“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听清。
“不愧是鼬的弟弟,”听完负责监管潮田渚的暗部报告完潮田渚醒来之后的反应,猿飞日斩发自内心的感叹道,这么小就开了写轮眼,真是不简单。说完这句话后,像是触到了什么不愿意提起的东西一般,猿飞日斩沉默了下来,就连剩下的已经到了嘴边的夸赞也有种难以说出口的晦涩,他沉默了一会儿,“连鼬当初也只是单勾玉,宇智波佐助的天资确实是最好的了。可惜了……”
“可惜这个孩子的哥哥竟然杀光族人成为了叛忍,”志村团藏靠在椅背上,露出一个阴沉的笑。
“不要太过分了,团藏!”
“这个时候你还在愧疚些什么?虽然事前没有知会你,但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他平静地看着猿飞日斩,说出的话却句句诛心,“你默许了,所以别在这里假惺惺。”
三代火影沉默了。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木叶,”留下这句话,志村团藏转身离开。
潮田渚站在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前,望着里面熟悉的建筑。之前浸染了鲜血的建筑在洗刷过之后重新暴露在日光之下,除了死气沉沉,这些典雅别致的建筑看起来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其实潮田渚对宇智波一族的感情仅限于自己的家人,父母还有那个已经中二得不行的大哥。毕竟他平时也没怎么跟其他人打过交道。
但生命是无法漠视的,起码就现在的潮田渚而言,他是做不到的。
鼬在杀这些人的时候,心里一定滴血,一定会像被凌迟一样的痛苦吧。所以说,木叶的高层的做法真是让人反胃,为什么非要是鼬。
“佐助?!”
潮田渚侧了下身,躲过了少年扑上来的动作,“你来这里干什么?”
“刚刚下课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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