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任浩想要支起身体,却被剧痛缠身,勉强挣扎了几下,还是趴了下去,他无望地凝视泪流纵横的习诗暄,不知该如何言语。
他能说什么?还可以说什么?说不定,习暮飞已经把他的所有行径都告知了诗暄,他的事没有错,因为这是他的立场,但他对诗暄的利用,却是让他无言以对。
“任浩,你告诉我,你是被冤枉的,对不对?”习诗暄跪在冰冷的地上,用手捧过他的脸,用手指擦了擦他眼睑上的几道血印,带着哭腔问他,“爸爸他们说你偷了地图,我不信,你怎么可能?他们说你是为了偷取情报才故意接近我......”说到这里,诗暄不住抽噎,她期盼他的否定,那样言辞定然地对他说,“他们肯定是弄错了!你在悬崖时救我不可能是为了......”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在她心底,那日的生死相随,代替了所有。
她想要扶了他起来,却无意地弄伤了他,他忍不住哼咛了一声,她立刻去松手,他整个人又跌到了地上,那匍匐在地的样子,就像没了气一样……她变得又慌又痛,“任浩,你告诉我,这是一个误会,只要讲清楚了,他们会放你的。”最后,她决定要救任浩,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像任浩这么正直的人,会是个奸细。
诗暄手足失措的痛楚模样被敛入眼底,酸楚蔓延了任浩的全身,他趴在那,好想站起来啊,好想抹掉她的眼泪,好想碰碰她的唇......这辈子能再亲眼见到她,已是老天赐他的福气,他再不敢有所奢望了。
就算他如何狡辩,也不能否认被当场逮住的嫌疑,因为,他根本说不清楚!对于和诗暄在一起这个梦,终于被无情地打破了,从那刻起,他既是知道自己的下场,就绝不能再欺骗她。
他所做的只能是缄默不言,或许,在这个时候,用无语来代替任何一切最为恰当。
任浩眨了眨眼,许快就把眼阖上,那黑洞洞的空间中留下永不磨灭的人影,习诗暄泪眼迷蒙地望着他闭合的眼,立即变得失控,“快和我说话呀,任浩……你是不是很痛,我这就叫他们放你。”
“沈叔叔,你快点把他的脚镣手链取开,我要带他去看医生。”
“对不起,暄暄,他是奸细,我没有权限放他。”沈沐风肃穆地看着泪眼婆娑的诗暄,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说道,“你方才问他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回答你,说明他承认了。”
这话还没说完整,诗暄已控制不住地呜咽起来,跪在地上摇晃那具和死无异异的躯体,“任浩,你醒醒,醒醒啊......你告诉他们,你没有利用我,没有骗我......你做的一切都是真心的……”
“暄暄!你别傻了,他根本就是无颜对你,才会对你置之不理,走吧。”沈沐风苦口婆心地劝不依不饶的诗暄,在他看来,这个任浩应当还算有点良心之人,否则任谁也不会放过此次机会。
“任浩......任浩......”诗暄的声音渐渐虚弱,渐渐嘶哑。
“任浩,你知道不知道暄暄今日是拿枪顶着自己,司令才让她过来看你的!”沈沐风的话犹如雪上加霜,他从假寐中被迫地抽醒,突然睁开眼,眼眸中的那个惶然失措的泪人,顿时羞愧冲心,无地自容。
“对不起。”他就这么说了三个字。
☆、一场爱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写到这章,重拾回《乱世玉之恋》品读,还是很令我心动,军阀乱世中的少年英雄落难,被芊芊少女所救,就此展开了一段错爱奇缘,不得不说,就我而言,更偏爱《乱世玉之恋》这一部我花费心思写的一部小说,最近又有想改的冲动了,哈哈。
黄叶簌簌被风吹落散,漂浮半空中,终于散落一地,许多片落在了露台上,往日,露台上的桌椅总摆上鲜花果盘,这几日来,灰尘扑尽,满是索意。
诗暄居住的这间屋外加强了巡逻的卫戍,正背着枪支来回走动,进出的家仆亦绝不能在房间内待久,快进快出的。
每每家仆刚走,守在门口的卫戍就听见瓷碗水杯哗啦哗啦的摔地声,也没人敢去拦着,任着她声嘶力竭地砸东西,她尽可能要毁掉房间里可以拿在手里的物品,为得是能出门去求父亲。
她心里清楚得很,父亲不会让人活下去。
铺满枕头的长发散乱成线......摔累了,无人应声,屋子又变得死寂,她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顶怔惘......他口口声声说的话,已将她完好的心撕裂成一块一块,她确是非常怨恨,非常痛苦。
他虽是负她,虽是骗她,但她却未恨到要他的命!毕竟不是他,她早就死了,在坠落悬崖的那刻生死相约,在这些日子里回想起来是多么滑稽,她是多么的自作多情。
被父亲死锁在房门里,一步也不能出去,能封的地方全封住,父亲是想让她插翅难飞,因为他再不能容忍她为了一个奸细以生命相逼。
习暮飞这次不再任着她,并且做出了一个决定,强迫她必须与杨踞铭完婚,
好好的两情相悦被人无端插了一脚,且还是个骗子,精心设计了骗局,让女儿深陷,这些事端都无法让习暮飞释怀,他一旦执拗起来,无人可以违逆他的命令,就算是杨踞铭也不敢。
何况,重新得到机会的杨踞铭再不会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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