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斋。自从她那次和宇文长风说过之后,宇文长风便经常抽出时间在府里陪她。两人共同憧憬着孩子的出世。
这一日正是春分,每年的这个时候,皇后都要带领妃嫔、贵妇在宫中的采桑所行亲蚕礼。小皇帝尚未立后,这年的亲蚕礼仍由太后亲自主持。一大早,宇文家的几位有品级的贵妇在长公主的带领下一道坐马车去宫里的采桑所。溪月没有去,宇文长风去兵部后,她一直在房里睡着。
晌午的时候,瑞雪告诉溪月,府里的几位夫人中午留在宫里陪太后用膳,要到下午才能回府。“今日午膳还在花厅里开吗?”溪月坐到西窗下的竹榻上,随手拿起针线活儿来做。她想替未出世的孩子绣一件小肚兜。“开啊,王爷和几位公子都要去用膳的。您要是不想过去,可以不去。”瑞雪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绣活儿。
“最近我很少出门,你那里有什么新鲜的花样子没有?”溪月问了瑞雪一句。瑞雪忙道:“奴婢前两日从茜雪姐姐那里拿了几幅花样子,她那里还有更好些的,都是菊夫人和大少夫人从城西的绣坊拿回来的。”溪月点点头:“你去茜雪那里替我拿几幅过来。”她微一思忖,想起自从青鸾小产后,她和青鸾再无来往,恰好此时青鸾并不在府里,于是道:“这样吧,我和你一道去看看。”
谁知,到了宇文啸风夫妇所居的院落时,并没有看到茜雪的人影。青鸾每回出门通常会带上自己陪嫁的婢女绮霞,留茜雪和其他几个婢女在府中照看。照理说,茜雪这会儿应该看着仆妇们洒扫庭院,却不知她去了哪里。
溪月站了一会儿,吩咐瑞雪道:“我去姨小姐那里,你在这里等一会儿,若是茜雪回来了,你让她把花样子拿过去给我们瞧瞧。”瑞雪应了一声。
齐王府的花园很大,林木幽深、曲径通幽,外人要是没人指引,很容易迷路。溪月嫁到齐王府好几个月后,才渐渐摸清了花园的道路布局。璎璎的住处离菊夫人的住处只有几步之遥,是齐王府中一处非常僻静的所在。再往远处走,就是齐王宇文松的剑庐。
溪月穿过花园,在湖边走了一会儿,走的有些累了,想找一处荫凉的轩榭休息一会儿。聆雨轩就在不远处,溪月想起这轩中悬着的那幅匾额“晴耕雨读”正是她夫君宇文长风的字,想着过去看看,顺便休息一下。
聆雨轩有二层,轩后有一间耳房,平日并无人居,因此终日锁着门。溪月在轩中坐了一会儿,似乎听到一阵响动,心中忽然有些害怕。这园子这么大,就算是藏了贼人也未可知。她强自镇定,放轻了脚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声音自聆雨轩后的耳房传来,是一阵男欢女爱的嬉笑声。溪月走得近了,听到那男子的笑声似乎很熟悉,她心中惊讶无比,愣了片刻,才想起来这一幕是自己不该看到的,慌忙往聆雨轩外跑去。
耳房中的床上铺了又软又厚的兽皮,床上几乎赤/裸的两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窗外的动静,仍忘情的抱在一起缠绵,不时发出呻吟声和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无意中撞破别人的私情,怎么办?
两个字
跑啊~~~~
私情
溪月跑了几步,有些吃力,怕伤到肚里的孩子,只得放慢了脚步,心中仍在砰砰乱跳。这府里的人都怎么了,平日里都是道貌岸然,却藏了这么多秘密。远远看到齐王宇文松和看守剑庐的家人老陶往聆雨轩的方向来,溪月心中更是心惊。
他俩是要去剑庐还是要到聆雨轩?怎么办?通知不通知耳房里那两人?溪月心中矛盾不已。按理说,这事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可那两人的私情若是被撞破,府中必有一翻风波。男子也就算了,女子必然逃不了凄惨的下场。朝中的风气虽然开放,偷情却仍是为人所不耻的败德之行。
溪月焦急万分,正在踌躇,宇文松和老陶走得越来越近。溪月心生一计,故意迎着宇文松走过去。“儿媳拜见父王。”她主动和公公打招呼。宇文松点点头,打量了她一眼:“你行动不便,要多注意,不要在园子里乱走。”溪月嗯了一声,见宇文松和老陶正要转身往聆雨轩去,忙假装体力不支要昏倒。
“少夫人——王爷,少夫人要昏倒了。”老陶无意中看了溪月一眼,见她摇摇欲坠,忙告诉宇文松。宇文松回头一看,溪月扶着腰,一脸痛苦的神色,忙走过去扶着她。“你这孩子,我说什么来着,叫你不要乱跑,果然应验了。老陶,快去通知金管家和二公子,让他们请大夫。”老陶依言而去。
溪月被送回竹雨斋时,宇文长风已经回府。大夫替溪月诊脉之后,说她腹中的孩子并无大碍,开了安胎的方子给她,让她好生休养。宇文长风这才松了口气,派人去回报给宇文松,让他不必担心。
溪月躺在床上,宇文长风有些心疼,又不得不责备她:“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让你不要乱走吗?”溪月一肚子委屈,又不好和他明说,只得撅着嘴不语。宇文长风以为自己语气重了,惹她不高兴,叹了口气。溪月坐起来,拍了下他的肩,没好气道:“你都不知道今天是出了什么事,就这样数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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