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趁着出征前光熙皇帝为大军践行的时候, 几次三番的暗示,想让光熙皇帝给自己一个提示,可惜光熙皇帝一点儿也没领会到他的憋闷, 反倒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身边的平津侯之子郑昌一眼,而后端起酒碗,对着高台下的众位将士遥遥示意,预祝他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君主的话语让即将出征的将士们情绪激昂, 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回应着。在这震天的声响中,胡哲回头看去, 却见那位一袭月白长衫的内阁大学士在那高台上,背对着身后的将士们, 朝着光熙皇帝郑重地跪拜下去。
胡哲愣了愣, 回过头来在心中暗自啧啧。
这些文人就是爱整这些腻腻歪歪肉麻兮兮的东西。
大军出征的那一天, 常乐长公主没有去送贺瑾,她和阮蓁坐在平乐坊的戏园子里,听着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一出《沉香记》, 戏文里痴男怨女死别生离,台下的观众听得惨惨戚戚,好似感同身受。常乐长公主却心不在此, 她拨了拨手边的青瓷茶盅,跟阮蓁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晶亮透彻,好似上好的琉璃珠子,“先生昨日命人送那个姑娘回乡了。”
阮蓁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常乐长公主也不在意她的冷淡,自顾自的说着,唇边是压也压不住的笑意,“原来先生是受人之托带她来看大夫的……”她撇撇嘴,唇瓣忍不住又扬了扬,低声埋怨道:“看大夫就看大夫嘛,还不肯告诉我,害得我平白担心了许久……”
这出《沉香记》是戏园子新排的戏,阮蓁还是第一次听,觉得戏文里的故事情节虽老套了些,唱词儿却写的极好,句句缠绵悱恻,也不知是哪个梨园大家执笔所写。她听着那台上的青衣唱完这一段唱词,心里咂摸了片刻,才堪堪回过神来,也没听清楚常乐长公主方才到底说了什么。
其实若不是常乐长公主非要拉着她出来,她这几日是不肯轻易出门的,南疆大军走了,再过两日霍成也要率军出征了,这一去少说三两月,多则半年甚至更久。他们成亲才堪堪算得上一年,就要分别这么久,阮蓁心里是千般不舍万般不舍,面上却又不好表现出来让霍成为难,能做的也只有好生珍惜临别前的这短短几日。
再者,阮蓁心里也觉得奇怪,照理太后寿宴那一日,贺瑾和常乐长公主都吻在了一起,她本以为从此他们之间应该会比从前亲近许多才是,可这些日子看来,贺瑾对常乐长公主好似还是从前那般时远时近的,甚至更推拒了些,唯一不同的便是常乐长公主黏着他的劲头更足了。这算得上哪门子的变化?
阮蓁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他们之间还发生了别的她不知道的事?可她那日确确实实看到贺瑾在常乐长公主吻上去的时候不仅没有推开她反倒还犹豫着抱住了她,这总是真的……
阮蓁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主动问道:“南疆战事恐怕不能轻易结束,贺阁老一时半会儿定然回不来,你今日怎么不去送送他?”
常乐长公主闻言抿了抿嘴唇,像是敷衍一般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旋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面露为难,犹豫一二,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只是看着阮蓁,问她:“阮蓁,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什么事都会跟你说,从来没瞒过你,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她想了想,又自个儿否认了这个说法,“不是,是我有事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气?”
她舔了舔上唇,补充道:“是很大很重要的事。”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阮蓁打量了她一眼,觉得她今日有些反常,想了想,顺着她的话说道:“那就要看是什么事了,不过生气也说不上,最多也就觉得有些失落吧,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事。”她顿了顿,又道:“思若,其实你不必什么事都告诉我,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愿为人道的小秘密,我不会在意的。”
常乐长公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听阮蓁道:“可是思若,有些事,你做决定之前一定要三思,权衡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去做,千万不要冲动。”
阮蓁总觉得常乐长公主今日这番话在预示着什么,可是她一时半刻也琢磨不透,只好先叮嘱一番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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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常乐长公主分别后,阮蓁回了府里,却不见霍成,问了安嬷嬷才知道中午她出门后不久,霍成也出去了,说是军中有要事,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
事实证明,霍成说回来晚就是真的晚,阮蓁一直等到了晚上,房里的蜡烛都点上了他还是没回来。一直到亥时都过了一半儿了,外面才传来些许动静。
卧房门外丫鬟压着嗓子行礼的声音传来,伏在圆桌上已经昏昏欲睡的阮蓁半撑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那抹模糊之中高大的身影,直到来人到了面前,她才呆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大哥哥。”
霍成低低应了一声,与她隔着一个绣墩站在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睡出一抹红晕的细嫩面颊,问道:“怎么不去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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