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馆区的尽头则是一间高耸入天的奢华酒店——那是康铎的一项地标性建筑——皇冠酒店,皇冠酒店后面连接的一整片碧海蓝天的海岸,岸边蜿蜒出来的是一大片碧绿茵茵的草地的马场,这一段街区接到每到入夜,五彩灯光缤纷闪烁,是康铎城内著名的消遣之地,近年来更是发展成为了一个著名的观光景点,沿途可见不少的豪华轿车和衣冠楚楚的名流淑女们出入各大精品店铺。
中央街心有一个小美人鱼的喷泉广场,广场的极远处对岸就可远眺繁华的公主港,夜色之中可见港口的船舶上点点星火在海面闪烁,从西侧广场延伸出去的一条绿荫海景大道,一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却渐渐稀少,这是通往酒店附属的马球场的一条道路,偶有好奇的观光客沿途走过,却在中途就停止了步伐,因为在路口已经遥遥可见,道路尽头有一个历史悠久的古朴石头大门,门前有卫兵森然戒备。
马球俱乐部是一间低调的三层楼高的古堡,在漆黑夜色中外墙甚至没有灯光,只在顶部有宝蓝色灯光映照出几个英文字母,廊下前的车道倒是灯光明亮。
车子一辆一辆地驶上来。
穿着黑色西服的司机躬身小步上前拉开车门。
门童精神抖擞,制服笔挺光鲜,洁白手套握住金光闪闪的门柄。
这是王室的私人会所。
二楼的一间专属包厢前,黑着脸的高大保镖拦住了一名不速之客。
来人一件白色西服倜傥fēng_liú,笑得和和气气:“劳驾,我找杜柏钦。”
侍卫公事公办地答:“殿下不见任何人。”
香嘉上笑得无害可亲,却骤然冷不防地侧过身,挥拳格挡开了一名保镖的阻拦,一脚粗蛮地踢开了门。
能大大方方地进到此地来的自然不是一般人,香嘉上更是一张熟脸,侍卫眼见已经拦不住人,只好低声向里头请罪:“殿下——”
香嘉上站在门前厢里灯光幽暗空无一人。
香嘉上抖抖衣袖走了进去,侍卫不敢大意地跟着他。
香嘉上绕过大沙发和古董花瓶,径自朝旁边的一个小偏厅走去,里面的光线更暗了,原来是只开了一盏落地灯,里边有一组红色丝绒沙发,上面一个黑色的人影。
几缕灯光映照在玻璃桌面上,杯中的液体和冰块都幽幽发亮。
杜柏钦穿了一件黑色衬衣,独自坐在沙发上吸烟。
香嘉上对着那人影喊:“喂。”
杜柏钦整个人完全浸入了黑暗之中,闻言才抬起头,白玉一般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
他已经喝了有些酒,但人还十分清醒,略微抬头,漫不经心地看香嘉上一眼。
然后挥手让侍卫出去了。
香嘉上今晚却不是来消遣,身上没有一丝酒气,他一开口兴师问罪的口气:“她头上为何肿了一个大包,你打了她?”
杜柏钦抬手熄了烟,心绪不佳地回了一句:“要你多管闲事?”
香嘉上却仿佛特别欢喜他的不高兴,笑了笑坐下来翘起腿点了一支烟。
杜柏钦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出神,偶尔抬手掩唇低低咳嗽一声。
香嘉上抬手弹了弹烟灰,起了闲聊的兴致:“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在泛鹿见到她,我是认得她的?”
杜柏钦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香嘉上笑了笑边喝酒边说:“你就没问过我是怎么认识她的?”
杜柏钦抬手从烟盒中取了一支烟,又不轻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香嘉上笑靥如花:“好几年前了,你跟将茉雅订婚的那一天,我看到她一个人穿件白衣服在市政广场,你们的马车沿着林荫大道巡游,周围的人全在笑,就她一个人跟个傻子似的在那哭——哭得肝肠寸断——”
杜柏钦抬手欲拿起杯子,手却分明抖了一下,冰块在杯子的液体中晃动,发出微微清脆的声响。
香嘉上也有点语调也有点朦胧:“我下楼追过去,却不见人了,可是事儿没完,那夜我在酒吧门口又见到她,她开了我的车子去西山观景台——嘿,你看过她那一手没有?简直是的水准——可惜,那么一个妙人儿——喝得醉到极点要在车子里饮弹自尽。”
杜柏钦脸上淡然的神色在一瞬间凝结了,他怔怔地呆了数秒之后,似乎才领会过来香嘉上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香嘉上看见他的眼底跳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缩,抬了抬手欲扶住沙发,却突然痉挛一般地皱眉呛然闷咳一声,下一秒马上抬手掩唇死死压住了。
杜柏钦只觉心头的动脉在剧烈扩张和收缩,一阵一阵的惊悸仿佛在心里炸出一个空虚的大洞,他木然地盯着前方好一会儿,眼前涌起的黑雾才渐渐消散,他动了动唇——声线沙哑微微发颤:“是真的?”
香嘉上耸耸肩膀,笑得跟最甜蜜的毒药一样:“她坚决不肯让我说出来,所以才被我以此为要挟随我外出了几次,不过说实话我一直也没打算告诉你,不过既然你现在要结婚了,我倒是不妨说一说,让你在婚前再享受一下好消息。”
香嘉上羡慕无比的口气:“柏钦,男人的至高荣誉——一个如此美丽情人为你哭泣殉情。”
杜柏钦脸上微微颤抖了一下,嗓音发颤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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