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地方基本算是四面被包围,安静得很。冬暖夏凉,阳光充足,也嗅得到家家户户阳台上的些许花香,那就是我小小年纪里最早的小资情怀——那个只能幻想咖啡厅和女神的时代。
小时候人傻,更不用在意什么形象,反正有“童言无忌”和“天真烂漫”。家里小,不像现在的一百三十多平方米,打扫起来一点都不麻烦,家里不是瓷砖就是人造革式的“榻榻米”(我并不知道它真正的名字),只要我乐意,随地躺了都是床,爱搁哪儿看书搁哪儿,是趴是滚甚至是倒挂金钩,谁能说我一句?
我最放肆的大概就是趁妈妈出门的时候偷偷在我卧房的墙上画画,在那一面墙壁上用水粉颜料画了一个蘑菇屋。是的,水粉颜料。虽然和画里差了许多,但终归还是过得去的。妈妈倒是不对画做评价,反问——用什么画的?南风天不全花了?
的确,南风天的时候,空气带着大大的湿度,蘑菇屋哪里颜色上多了就从哪里开始往下流稀释的颜料,欲哭无泪。想着下一次一定用丙烯,只是再也没了机会。
搬家后我曾回去过一次,这幅已经不能称画的画早被新主人家具挪位挡了去,更是寻不到我那时用油性笔郑重其事写下的“e”。唉……
作者有话要说:
、r117
旧房子存放了太多太多的回忆,开心的或是难过的,有小时候天真无邪的,有长大了心事重重的,有为爸爸出国而哭得歇斯底里的,有为中考努力得抑郁惆怅的,有家里的争吵,有我的不甘,有……
太多回忆,无法安放,怎能说完打包就散。睹物思人还罢,只是连个家都不再了……
搬家时最难过的无过是初三的回忆了,大概是最新鲜的,尚未沉淀完全,一有激荡便首先浮了上来。
而这回忆最多的无非是关乎水鸟的。
我家后面有个姑娘叫燕儿,是我幼儿园以及初一二的同学。初三年的时候我和加菲水鸟还有一名男同胞被划到了重点班,为了这事儿,我还和阿饭哭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燕儿经常和我一起回家,无论走读生还是寄宿生都是要晚自习到快十点的,这些大概城里的孩子也无从体会。在深夜十点走回家她会怕,便拉了我,顺手拉了水鸟和水鸟的好丽友,本来只是勉强算是朋友的我和水鸟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熟悉起来的。
曾经有一次,又有个男同学加入了我们回家的队伍,可回家路上我们便感觉后面有几个小混混在跟着,平时也有些深夜游荡的混混,可从不像这次一样让我们不安。
果然,刚走过拐角他们就追打了过来,目标是那个男同学。我拉着燕儿急忙就跑,那晚恰好水鸟的好基友不在,他和那男同学交情不深,但怎么说也是同学,两步三回头的。我和燕儿想回头喊他却又怕引来那群混混的注意。
也许有人要说大难当头独自飞还是不是朋友——抱歉,第一,我们和那个男同学还算不上朋友,顶多是处的不坏的同学,第二,我们能帮什么忙?不给填倒忙就不错了。
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事该你去见义勇为,见义勇为也得y啊。
那晚我和燕儿躲在别人家的菜地里足足二十分钟,听见了几次有人跑过的声音,大概是混混都走了吧,我们想回去看看他们是否还好,主要是水鸟——谁知道他那个傻叉最后做什么了。
结果没想到那个跑过的声音是男同学和水鸟,我们和其中一个混混打了个照面,他看不清我们,但也知道我们还没走。我和燕儿拼命跑回那片菜地,却在惊慌失措中被菜地的矮门绊了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群人晃悠进了菜地,其中一个人手上拿着金属器,明晃晃的,或许是刀。
腿软,怎么可能不腿软。
他们说了什么听不清了,无非是叫我们过去,然后满嘴溜脏话。
我想我那晚做的最勇敢的事就是没有把燕儿挡在我的面前,还气势汹汹地回嘴:我们怎么会看见,这乌漆抹黑的鬼知道你们长什么样,和两个小女生较劲,是不是男人?难道你们就只能混到这种程度?
是了,我听见后面有几个不想惹事的也在说:欺负女生多丢面儿啊,走啦。
但是领头的似乎并不想放过我们,我那时就想——怎么会有怎么没品的男生啊,真的是——贱!
忽然领头的看见了燕儿,问了句:你是x燕?
燕儿这才出声:怎样?
领头的大概是嘟囔了句:有人罩着,走。
这样脱险的莫名其妙,我回家先和妈妈要了药水,只说摔了,回到卧室才知道自己心跳得有多快。
作者有话要说:
、r119
初三的最后阶段,夏天的小镇连下了好几场暴风雨。
本是学校放假在家晚自习的日子,重点班的我们却因着数学老师那句一定到班辅导的承诺漆黑夜里风雨无阻。
这数学老师姓肖,姑且叫数学肖吧,其实我们更喜欢直呼他的姓名。他很年轻,但是很牛逼,算是全镇最好的数学老师,足以和端端放在同一制高点,而且上他的课基本不困,基本都只上十五分钟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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