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地全身酸痛,然后看见怀里的委委看着胳膊上的伤口,嘤嘤咛咛地哭了起来,脸上满是委委屈屈的神情。
虽然何影从小的愿望就是看她委委屈屈的样子,可没想到的是,一旦真地瞧见了,他的心里很不好受。他连忙说道:
“摔痛了吗?我吹吹。”
委委睁着一双清澈有泪的眼睛,看着何影道:“你怎么能笑我呢?我是很笨,但是你怎么能笑我呢?你怎么能呢?”
何影一时心慌,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轻轻把她搂住,拍拍她的后背。然后忽然觉得怀里的她似乎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委委满脸通红地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那天的阳光依旧明媚,江边的夹竹桃依旧粉艳如故,只是当年的两个小孩子,已经渐渐长大了。
5,
火车这时候开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小镇上的人们忙着提着篮子在车窗之下叫卖,工作人员忙着往列车里加水,车上的人们也忙着给自己添些鸡蛋之类的下腹之物。何影喝了口水,觉得胸里有些疼,连忙低下头来,压低了声音咳了几声。
委委终究还是以她一贯的坚强学会了自行车。
只是自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之后,她再也不曾与何影毫无顾忌地打闹了,也开始如同和别的同学那样,温温柔柔地和何影说话了。何影有些不习惯,但同时也有些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在学校里,他们有了各自很好的朋友,开始学会了距离这两个字的含义,不过唯一不变的是,两个人还是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只不过现在是骑着自行车,在夜里的街道上慢悠悠地骑着,两人随口地说着些什么。
说些什么,已经记不得了,不过何影心里想着,最要紧的是,曾经在一起很开心地说过。
就像是任何一个到了花儿绽放年纪的女孩子,委委渐渐也变的敏感起来,尤其是对班上关于她和何影之间的闲言碎语,也变得有些不堪忍受。何影却仍是一如既往的麻木着,心想我们本来就没什么,这么故作疏离,只怕反而会惹人话柄。他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理由,那便是他其实并不反感别人传他和委委之间有什么交往,反而有些高兴,有些骄傲,唯一头痛的只是这些闲话传的不够轰轰烈烈罢了。
所以晚自习下课后,若是何影先收拾好了,杵在她的桌前等着,她都会以足以杀人的眼神催他先走。而若是她先收,则一定会如风火掠过般冲出教室。
但何影也并不生气,因为他知道,委委此时一定会在校门口那棵大槐树的荫影下等着他的到来,而且肯定会朝着他一笑,才用左脚轻轻一踏自行车的踏板,两人开始同行。
到家之后,两个人准时在九点半开始温习功课,十一点开始洗脚,然后同时躺到床上。他们的两间卧室并在一起,中间就隔了一堵墙。他们不顾大人的反对,把床分别摆在那堵墙的两侧。
然后就可以听见两人在轻轻地敲着墙壁,咚咚,咚咚咚。
这声音说不准是暗号,还是什么。或许只是想在还没有睡着的时候通知彼此:
“我还醒着,你呢?”
过了一段日子,很快便到了中考的时候。何影和委委很有默契的都只填了一个志愿,同一所学校。
成绩放榜的那天,何影很高兴地看到自己二人都考到了意想中的分数,但很意外地发现那天委委没来学校。
回到家里,何妈妈告诉他,委委一家要搬到外地去了。
接着何影接到了委委从隔壁打来的电话。
“要走了?”
“嗯。”
“真的要走?”
“嗯。”
……
然后两人说了很多的话,许了很多的愿,给对方定了很多的规矩。
“不许抽烟!”
“不许进舞厅!”
“上高中不准早恋!”
“不准给男生递纸条子,那很丢脸的。”
“我才没那么衰了。倒是你,看见美女不准流口水。”
……
“影子,要给我写信噢。”
“放心吧。”
“一定要写噢。不然我不饶你。”
何影拿着电话筒不知还该说些什么,不知怎么,心里竟充满了生离死别的悲壮,然后听见委委在电话的那头哭兮兮地说:
“额头痛了,就自己多揉一揉……”
何影将手指放在自己眉间,轻轻点了点,闷声道:“行啦!”
那天晚上,何影拿着电话和委委聊到很晚,他的姐姐们在一旁看着,不时地取笑一番,让他觉得很没面子,所以最终还是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这个举动让他后来后悔了很久。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打了电话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见面了。
何影躲在房里想,委委可能是怕在被子里哭成泪人了吧?
委委缩在被窝里想,影子只怕是躲在房里哭吧?
又过了几天,委委全家就搬去了天津,一个对于当时的何影来说远在天边的城市。
何影伤心了些日子,便开始结交新的朋友,熟悉新的学校,接着便接到委委从天津来的信,信里面是她在一个湖边拍的照片。何影很客气地回了封信,接着便没了音讯。过了几天,何影似乎也就没什么了,也不再习惯性地在临睡前往那堵墙上擂上几拳了。
少年时的离别,其实并不容易让人感伤,只是往往很多年后想起,却让人有些不知所已。
6.
火车碾过了大半个中国的躯干,终于把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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