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孝哲和张通儒又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可陆续追上来的人却不超过百人,也不知道那些没能赶过来的人究竟是因为失散了,还是遭到野蜂的攻击而命丧桑林。
但他没打算走回头路,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无论是不能赶过来,还是不想赶过来,都没有必要去找这些人,趁着天亮多赶些路才是最重要的。
“将士们与我孙孝哲共历如此劫难,将来不死必有复起之时,诸位务必咬紧牙关,坚持到底!”
孙孝哲很少做这种训话,若是以往如此一定会换来铺天盖地的欢呼,可现在桑林中除了雨点打落在叶片上的滴答之声,竟再没有第二种声音。
“大帅,不能再耽搁了,抓紧上路吧!”
第一个说的是张通儒,孙孝哲的话其实还是很有煽动力的,尽管那些军卒们没有任何表示,但已经几近绝望的目光里还是涌起了一丝丝的希望,只要有这一丝希望在,便总会有出路的。
战马死伤倒毙,五百多人只有不到二百人身边还带着战马,甚至于连孙孝哲和张通儒都在野蜂袭击时丢掉了战马。派回去探查情况的探子陆续返回来,非但没有见到活人的影子,就连失散的战马也不知所踪,这更打消了他们走回头路的念头,事不宜迟只能继续向西赶路。
这一次他们走的小心翼翼,生怕再招惹了如“野蜂”这种无妄之灾。
走的慢了,孙孝哲自然而然就开始和张通儒商议眼前的局势。
“地图上标识的谬误太多,也许前面是戈壁,也许前面还是这种寸步难行的桑林山地,不能预计出行军的大致时间,这一点是我最担心的!”
“大帅可想到了筹粮之法?”
在张通儒看来,他们的当务之急,也就是孙孝哲最担心的应该是粮食才对。
孙孝哲抬头看了看天色,“再走半日光景,就地挖掘草根,或捕猎山中野兽,总不至于而死就是!”
一路上,孙孝哲也相通了,他年少时曾有过一段猎户经历,这山林之中可谓处处都是宝藏,守着诺大的一处宝藏,若是而死了岂非天大的笑话?
数千人的吃食通过采集渔猎可能无法补给得上,但现在只有五百人左右,还是可以勉强一试的。
正因为心中有了这个底,他才得以跳出寻找粮食这个思维圈子,而着眼于如何安全的逃离神武军所影响的地域范围。
尽管在情报上判断,过了宁州神武军便已经伸不上手,可他们现在连野蜂都能折腾的他们几乎崩溃,如此倒霉便不能指望着最好的情况。把所面对的态势往坏处想总不会有错。
也许是他们否极泰来,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光景,竟然活捉到了一名猎户。
这个猎户也是因为战乱而遁逃到深山中来,可万没想到即便如此也还是落到了叛贼之手。
孙孝哲怜悯的看着这个大呼求饶的猎户,心中生出阵阵冷意,这些关中人恐怕恨自己入骨,如果自己与之易地而处恐怕就会被撕碎成千万片,甚至于……
“哭甚哭,大帅也没说要取你狗命,只须老实带路,便可活命!”
张通儒信誓旦旦,那猎户嗫嚅着问道:
“当真?”
孙孝哲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向前走是何处?还有多远才到宁州?”
这两个问题是孙孝哲急于从猎户口中得到印证的。
猎户却十分惊讶。
“这,这里就已经是宁州地界,前面再走二十里就到了凤凰谷,出了凤凰谷有一条大河,名为白马川。”
猎户回答的很详尽,结果也出乎孙孝哲的预料,想不到在山林中晕头转向的走了一日,竟已经稀里糊涂的到了宁州地界还不自知,如此已经成功了一小半。
念及此处,孙孝哲的面色缓和了不少,甚至带了几分笑意。
“既然到了白马川,想必距离庆州也不远了吧?”
猎户想了想,很认真的答道:
“再走一日就可以到庆州地界,不过往北出了这桑林以后多是沼泽泥滩,一不小心就可能陷进去丢了性命。”
“可能避开这些沼泽泥滩吗?”
“自然可以,小老儿自小便行走这方圆数百里的深山,闭着眼睛也能摸出去!”
这个猎户唯唯诺诺,很让孙孝哲不齿,但这种人胆子小的很,才如此容易的配合,为了让他更卖力一些,便从腰间脾囊肿掏出了一枚金锭仍在他面前。
“这锭金子是赏你的,只要带着我等绕过沼泽泥滩,成功抵达庆州,还有这么大的一锭金子给你!”
猎户贪婪的将金锭抓在手里,仿佛只要稍稍一松手就会溜掉一样,又趴在地上对着孙孝哲连连磕头,千恩万谢。
“别急着谢我,若是出了半点差池,下场便如此树!”
话音未落,横刀已然出鞘,一棵手腕粗细的桑树被齐腰斩断。顿时,那猎户被吓得抖如筛糠,口中嘟囔着,又转而求饶,表示绝对不敢有半点欺瞒。
经过如此一番表演之后,孙孝哲很是满意,一般人只要如此威逼利诱,还没有不被降服的。
“好了,起来吧,只要好好带路,必定有重赏于你!”
有了当地的猎户做向导,行军的速度至少快了一倍,也不会出现走弯路的情形。很快,孙孝哲就发现原本茫茫一片的桑林竟已经走到头了。
至此,他再也不担心后面的追兵,神武军就算再厉害,于此地而言也是客军,身后这绵延数十里的桑林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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