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百夫长的发言,和凯撒抵达阿里米隆的消息,引起了巨大的恐慌骚动,“所有人都想在这时逃离罗马。”这是西塞罗给弟弟奎因都司书信里所说。
但留守高卢的奎因都司却劝哥哥不要过于慌张,“战争不是随便就能爆发的,我相信共和国的内部优良体制可以避免这次的内战,并且我认为凯撒军队内部的很多将佐也不愿意走向内战的战场,最典型的就是他最信任的首席副将、代理总司令官拉宾努斯。”
看到弟弟的回信后,西塞罗大为宽慰,心情平复后他立刻又开始盘算,能否在凯撒与庞培的抵牾里发挥力量?他现在已经彻底疏远小加图,在西塞罗的眼中,这位这两年的表现不但让他失望,简直让他感到震惊,“一个拥有鲜明立场,凡事都针对尤利乌斯.凯撒,凡事也都拥护格涅乌斯.庞培的加图,还是以前的那位加图吗?我认为不是,相反的,他并非在维护国家的和平,而是变相地将共和国推向战乱的深渊,他现在也只是有‘有立场而无是非’。”
不过这些话语只是记录在私人的书札当中,西塞罗并没有公开表露出来,他将写满的书卷,搁在了卷轴挂架上,泰罗细细地将它们整理好,挨个摆放在书斋的壁柜上,接着西塞罗揉了揉有些冻红的鼻子,走到对面坐榻上,已经有些倦困的巴布莉莉娅前,亲密地与可爱的新嫁娘牵手。说了几句希腊语的情话,接着披上了斗篷。走到宅邸里“即山坡体势”的阶梯式花园,那儿有西塞罗最钟爱的白杨树,先前克劳狄洗劫此处的大火,都没能烧死它,现在它重新焕发生机,如利剑般刺向苍蓝色的天空。
极目望去,半个罗马城都焦黑了,大广场迄今依旧狼藉。这种态势下,没人真正关心这座城市的福祉和命运,鸟瞰被大火烧得光秃秃的神庙圣林,西塞罗鼻尖有些发酸,守护国家的豪情顿时在他心中升腾起来,“待到来年前往西里西亚担任总督后,几年的时间。我也会拥有重塑邦国的力量的,等我回来,伟大而可爱的罗马——弟弟,你在遥远的北方,也要保重身体,珍爱它。”
百人团的唱票过程当中。在“羊圈”外等待的小加图,坐在供人休息的公共厅堂当中,紧张地将手指都啮出血来:“现在海尔西乌斯竟然和杜米久斯相差不大,我可不是像凯撒那样喜欢赌博的人,这种等待最终结果的时刻。简直是种折磨。”
当结果出来时,小加图仰面躺在坐榻上。用手轻轻揉着有点痛楚的胃部,因为这几日他寝食难安,“仅仅差了七个百人团票,七个。马赛拉斯,首席执政官——杜米久斯,次席执政官——至于海尔西乌斯,以七票差距落选,落选......”好一会儿,他猛地攥紧了扶手,跳了起来,整个心情都宣泄舒放,来回在厅堂包厢里急速地走着,不时发出高亢的笑声,就算手段不正常,那也无伤大雅,马上就可以提请现任两位执政官,尽快否决凯撒的提案,而后把他押回罗马城来公开受审,叫他身败名裂,这样国家的牺牲就会被减到最低的程度,共和的光辉很快会重新照耀在梯伯河上。
胜利的曙光已经来临了!
他现在才不管那个李必达是怎么想,怎么做的,既然执政官选举已经确定,共和派的候选人双双当选,凯撒就是一败涂地的结局,他的那些正规军团也不足为惧:只要元老院执政官的敕令下达,全部都会灰飞烟灭,那些兵士即便贪财粗暴,但还是共和国的公民,是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跟随凯撒作乱的。
那就先拿罗马城外的三个军团开刀好了。
没想当小加图走出厅堂,准备与同侪们庆贺时,一位飞快跑来的奴隶,塞给了他某个私人的急件,当他取出那块写字板,在拱廊的阴影下,细细阅读时,才得知是叙利亚的最新情况,这个信件就是阿庇斯、狄希莫斯、布鲁图和喀西约四位联合署名发来的,无需置疑其准确性:叙利亚行省里,李必达部下(安东尼),或者与李必达亲近的人物(保卢斯),或仰慕李必达行为的(安冈第努斯)等将领,公开率领几个军团,违抗起军令来,兵士们不愿意操练,还如同匪徒般劫掠乡里,一切都像是拉斯在小亚的翻版。
这个消息让加图心头沉重起来,他没有去寻欢作乐的心思,而是携带着这封信件,匆匆找到了同样得意洋洋的庞培,“东方边界的军队,情势不稳!”
“这怕又是那个李必达暗中捣鬼串联的,将来凯撒落马后,这位是我一定要将他从高岩上推下去处死的混账。”庞培虽然话说得狠,但举手投足间并无丝毫慌张之态,他也认为这场战役己方已经取得决定性胜利,剩下的几幕不过是敌人垂死反扑罢了。而后他端起酒杯,向小加图欢呼这次竞选的巨大胜利,“这完全得益于我们的精诚合作。”
“先不要高兴的太早,凯撒的反击必然激烈,他就像头行将就擒的野兽,是不惜孤注一掷的,所以庞培啊,你必须向我,已经不在场的所有元老,还有对整个共和国发誓——你有信心,哪怕是运用武力,阻挡住凯撒的反扑,来自高卢,或来自东方的。”小加图摁住酒杯,没有和庞培相碰。
“完全用不着担心,告诉狄希莫斯与布鲁图,叫他们公告所有的行省兵士,就说罗马城的执政官选举已经结束,凯撒派已彻底完蛋,还有马上前去赴任的新总督,就是先前反对我的梅特拉.西庇阿,哦,现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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